這是書店活動第一次被取消。『
我沒有生氣和難過,而是感到非常遺憾。在我看來,斯偉江律師談勞東燕,是非常好的題目,甚至是美好的相遇。
他們都是紹興人。當勞東燕當年考上華東政法大學時,斯偉江已經從這個學校畢業。她第一次聽到這位老鄉、著名律師的名字,是什麼時候?
我想像中,這次講座會談到紹興。談到周樹人,紹興的山水,華東政法的校園,律師這個行業的現狀,2025年的冷暖。
斯律師不久前寫過一篇《年輕律師的信》,一般人寫這種東西,一定會被諷為「爹味」。但是,不會有任何人用這個詞形容斯律。讀過他文字或者見過他本人的,首先感受到的是他的謙遜——然後才是他的強大。


他是我過去幾年見過的幾位最美好的人之一,勞教授也是。
所以,當我聽斯律師要談的題目是「談談勞東燕的抑鬱和堅守」的時候,我被深深觸動了。我把這個講座看成是勞教授最新文章的迴響。
我看很多公號都轉發了勞教授的這篇文章,這也是迴響。
有我尊敬的教授,在勞教授看來也是前輩,給我發消息,讓我轉達他對勞教授的讚美和支持。這也是迴響。
有幾個朋友表示,他們看到海報上的這兩個名字,就知道活動辦不成。我感嘆於他們的成熟,說實話,在接到通知之前,我真沒有任何這樣的預感。看到不斷增加的報名人數,我想的是,書店的椅子是否夠用。
我已經不那麼成熟了,相反,我變得幼稚。而且為這種幼稚開心。
有十幾年的時間,我是報社的編輯。每天的工作是刪除、修改別人(記者)的文字和想法,我知道哪些是不能說的,哪些是危險的。
我知道很多「不」,很多「否定」。
但是現在,有很多我已經忘掉了。我變得單純,相信很多都是「可以」「應該」「能夠」。我想促成美好的事情發生。
從2019年辭職以來,我就是這樣的狀態。寫出一篇文章,不會考慮它是否被刪。看到被刪的消息,也不會影響晚上的睡眠,因為那些寫出的,就是自己真正想說的。
我在朋友圈開玩笑說,下一個活動可能是「談談斯偉江律師的抑鬱與堅守」——其實,我從他身上看到的更多不是抑鬱,而是接納。
有朋友說,這是抑鬱套娃,下一個可能是「張3豐的抑鬱與堅守」。其實我自己也不怎麼抑鬱,更談不上什麼堅守。我更願意稱自己「單純」。
美好的事應該發生。在你想讓它發生的時候,實際上它就已經發生了。這個活動取消了,但是在我心中,它已經舉辦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