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美國最高法院5日將審理川普的關稅措施,市場屏息以待。美聯社
美國最高法院即將審理川普的關稅措施,5日將聽取一宗聲稱川普依據「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」(IEEPA)所實施的關稅實屬違法的案件。此案將是幾年來最高法院對金融市場影響最大的一項判決。在此之前,聯邦法院與上訴法庭都已判決,川普此舉超過法律的授權範圍。
彭博資訊金融市場資深專欄作家歐瑟士(John
Authers)撰文指出,川普援引IEEPA的理由,在於美國的貿易逆差是一項全國性的緊急狀態。但關稅權在於國會,且IEEPA的條文中並未提到「關稅」一辭,或任何的同義辭。川普政府則主張必須採取立即性行動。
當川普實施關稅時,美國的產品貿易逆差的確處於歷史高點,然而卻有其他必須考慮之處:(1)美國服務類貿易收支擁有順差,(2)幾十年來美國一直有龐大的產品貿易逆差,(3)川普宣布關稅,產品逆差卻更加惡化。
歐瑟士指出,川普認為逆差是緊急事件,但自由貿易人士卻認為逆差根本不是問題,遑論緊急?逆差只顯示美國尋求最便宜的產品,並使國內經濟成長更強。
再者,最近的判例也使最高法院更難讓川普得償所願。在拜登主政期間的數項裁決中,法院都採取「重大問題(major
questions)」原則」,主張在缺乏足夠清晰、明確的授權時,國會不得將具有重大政治或經濟意義的問題委託給行政機關,這也使拜登試圖勾銷學貸的作法遭到法院否決。這項原則對川普援引IEEPA而實施關稅,同樣是致命點,因為法官很難找到適當的說辭,來認定川普改變關稅政策並不是一項「重大問題」。
因此賭盤市場認為,最高法院全盤同意川普關稅的機率為36%,不過這仍不算太低,而且法院在5日開審後賭盤也可能生變。
大法官不只是就法言法而已,還必須保障最高法院的利益,而且也了解可能產生的後果。財長貝森特已告知法院,如果否決關稅,將會「嚴重削弱總統在現實世界執行外交的能力,以及他保護美國國家安全與經濟的能力」;而且退還已經收取的關稅,「對財政部而言將是恐怖的事」。
渣打銀行G10外匯研究主管英格蘭德表示,「關稅收入是使美國財政赤字展望相對穩定的平衡項目。少了這項收入,將引發資產市場動盪,至少會持續一段時間」。不過反過來看,退回關稅實際上是一次新財政刺激措施。
紐約Signum全球顧問公司對判決做出以下預測:
─書面上認定不合法,但能夠使關稅合法:機率為40%
─完全合法:機率為35%
─完全不合法:機率為25%
換言之,法院的裁決可能是
─關稅能夠存活(40% +35% = 75%)
─裁決關稅不合法(40% + 25% = 65%)
目前並無跡象顯示金融市場認真看待這項風險,美國公債殖利率遠低於今年稍早時的水準,債市波動幅度也相當小。這可能是因為最高法院有多種選項;而且即使法院並未完全同意川普所有的關稅措施,政府也有因應作法,包括改走其他的法律途徑。
未來究竟將會如何,雖仍是一片混亂,但未必會比過去半年來的情況更亂。渣打的英格蘭德表示,最高法院將提供一套指引,來限制關稅的範圍、稅率及有效期間,使整套政策可以接受,同時也不會取消太多現行的關稅,以免傷害政府的財政情況。
但歐瑟士認為,這種看法有些過於樂觀。由於法院可能在幾周內就做出裁決,因此不久之後可能發生另一次的市場震撼;但與法院裁決川普不能藉由宣稱緊急情況,就避開國會監督相比,市場動盪並不算是太大的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