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我去菜市場，總是怕碰到隔壁阿姨。她那頭烏黑的泡麵捲髮，加上大紅碎花襯衫，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棵盛裝的聖誕樹。相比之下，72歲的胡因夢最近在蘇州園林拍的照片卻成為了熱點話題。她的短髮自然灰白，與素色的新中式外套和九分褲相得益彰，連皺紋都在發光，透著一種優雅的氣質。
慢慢明白，真正能夠抵禦歲月侵蝕的美人，其實根本不需要與年齡作鬥爭。許多中老年女性常常在「拚命顯年輕」和「徹底認老」之間徘徊。要麼不停地染黑髮，燙小卷，結果卻讓頭髮變得乾枯發黃，彷彿枯草一般；要麼完全放棄，陷入暗淡乏味的「奶奶裝」。
胡因夢早已看透這一點：她認為白髮是歲月的勳章，何苦遮遮掩掩呢？她那層次分明的短髮，自然弧度的發尾，花白髮色反射出銀光，比強行染黑要顯得高級十倍。
我還記得陪我媽媽去做頭髮的那次，髮型師忽悠她「小卷顯年輕」，結果燙完後，她看上去老了五歲。後來，她改剪了鎖骨發，還開始每周自己用捲髮棒輕輕帶點弧度，鄰居們反而稱讚她顯得更加精神。
在穿衣風格上，胡因夢同樣展現了獨特的品味。菜市場上常見的那些大幅碎花和熒光色，她的衣櫃里可見不著。她選擇了一件淺灰的羊絨衫，搭配燕麥色的直筒褲，遠看似乎普通，但走近一看，面料則顯得柔順挺闊，脖間隱約露出一條珍珠鏈。這種低調的奢華感，比那些滿身logo的衣服要真實得多。
我曾見過一位住在上海弄堂的奶奶，她總是穿著米白的真絲襯衫，搭配深藍的西褲，髮型打理得一絲不苟，提著竹編的購物袋去買菜，簡直就像在走秀。不誇張地說，她已經十年沒有買新衣服了，但她善於挑選面料——真絲、三醋酸等材質，隨著時間的推移，反而愈發顯得高檔。
我特別佩服的是她們的從容大方。總有些阿姨愛抱怨「老了穿什麼都不好看」，然而胡因夢70歲時依然穿著立領旗袍遊逛園林，頸紋顯露又怎樣呢？她那挺拔的站姿和開懷的微笑，遠比玻尿酸的面孔生動得多。
在健身房，我見過一位六十多歲的姐姐，她每周堅持三次瑜伽，雖然僅穿基礎款的運動服，卻依然氣質出眾。優雅其實並不是堆砌衣物而來的，昂首挺胸的姿態，比任何減齡的方法都有效。
最終，那些活得漂亮的中老年女性，早已不再與潮流爭鬥。像胡因夢，白髮梳理得整齊，衣服選得講究，走路時自帶風範。即便是去超市買一顆白菜，也能散發出自己獨特的光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