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心:詩人徐玉諾—— 一個被現代規訓落選的文化遺民
作者:[漢心] 來源:[作者惠賜] 2018-09-02
詩人徐玉諾
現代技術擴張降低了人的外部壓力,人的天敵就成了人本身,否則,就不會有優生學、社會差序和鄙視鏈等競爭性文明病,以及馬克思命題中「異化」衍生的反抗與拯救。從現象生成及演化梯度來看,中國,尤其是前現代文學論道儘管源遠流長,盛衰因緣種種,但基於「存在」提問,從而進行意義詢價者卻很有些寥然!相反,立於名相之爭而非原理思辯的「生活難題」倒是不少,縱有杞人憂天,夸父逐日等,也多是神話類比和文學隱喻,讓人玄想而已。主流敘事中所謂順陰陽,合時序,無非是謹守天理人倫預定的活法,學會立身處世,一般不會追根溯源作本質主義探討。所以,無論政教經略,文人志趣和社會理想都不太觸及超驗關懷,即或有屈子行吟慎終追遠,感時憂世而頻發「天問」猜想,但回眸一看,仍是繫於蒼生顧念而將六合之外存而不論,懸置看空。
從傳統中國精神與情緒體驗看,多數人所秉持的教理學說不外乎儒、釋、道三取其一。所以,即便是逆勢而行,且獨自咀嚼浮生況味而與時代「脫嵌」,儼然有點現代意味的詩學探險者,如五.四一代文壇「出彩」之後流寓邊地,檢讀歲月留痕而不忍離亂的詩人徐玉諾【1】等,雖然避世退隱,但還是記掛著「愛國主義」,念叨著人情世故。即便是緣此領受了遷流傷痛,也仍然不忘初心。所謂文以載道,詩以言志,徐玉諾們的用力方向仍然指望著「民生救濟」而後修身正性。所以,在中國,無論是基於個人經驗的江湖憂患,抑或是己欲達而達人的廟堂關切,其文藝學指事會意都繞不開上求聞達,下顧蒼生,務求虛實相因而後參驗得失。既如是,則其文化策略便總是猶猶豫豫,既卸不下肩上的重軛!也無法在進退之間作一個了斷!
如今重說詩人徐玉諾,恍如羈人寒起而後乍聽至親詢喚,其間不只是度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