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風帶露話「彩梅」
——讀黃彩梅散文集《石頭開花》隨想
漢心
人必詩意棲居,這或許是散文作家黃彩梅不能解套的文化宿命,也是她明心見性,置身社會而不被時尚侵擾,與時進退的自在寫照。品讀彩梅心領神會的散文,其念茲在茲依然如故,一往情深!似有不在乎「存在與虛無」的計較與徘徊。總之,如彩梅這般沾風帶露,觸景生情體貼倫常男女的作家而言,「窮年憶黎元,嘆息腸內熱」,杜甫式的蒼生憫懷不僅成全了她躬行實踐,積極用事的熱情,也突顯其不耽隨歲月蹉跎,為學日益的社會關懷和人文品質。如此鍾情流連,痴心不改的寫作用功,就算是不能在水一方安身立命,也可以在風塵僕僕,咀嚼鄉里鄉親深情厚誼,有所作為而後保持興味盎然。
或許,流風所致,如今文藝場可謂光怪陸離,是非好惡,紛紛攘攘,急火攻心式的先鋒創意,離經叛道的突兀感疊床架屋,令人眼花繚亂,但卻鮮有悲喜交加,光明磊落的生動影象。難怪有學者認為,娛樂時代,文學已退出公益,坍縮成部落化的小圈子喧囂,儘管仍可以調度興趣,激發圍觀而且爭論不斷,但多數都是流於話語挑拔,或基於好玩的誅心之論;可以莫名驚詫熱銷一陣,但卻很難入情入理,煥發人心,當然也就無法重塑精神高度和價值體認。於此,人們談論文學大多不是基於信念操守,也無所謂宏大敘事和有質地的美學探尋,而是消費,是心不在焉的時尚追捧,或個性化的娛樂點贊。這是否意味著文學有理由放棄嚴肅的主題,迴避世事而任性揮發?或僅僅立足於私人寫作,尋一份心智快感抵償小確幸、小時代的無力感聊以自慰,不思進取呢?
是的,現代性,科層化分類抽去了文學干預社會的應世功能,促使其脫離家國興衰,與世無爭。所謂躲避崇高,小眾陶醉,做個禪學意味的「自了漢」當然無妨。但從文化生態分布上講,寫作自足於「我思故我在」,局限於微觀體察自有其內在機理。但文學屬於觀念系統肯定有其價值立場,有基於道德的褒貶和判斷而予取予舍。...









